渗进了它的身体,把它的肚皮融化,露出了里面的内脏。
温迪的眼泪大滴大滴地掉在它头上,忍不住哭喊道:“呆猫,呆猫!你不能死……都怪我,我不该信那个东西的话,呆猫……”
呆猫是她带过来的唯一一个同伴。
她还没醒,呆猫就保护着她,朝着霍尔他们呲牙。每次遇到什么危险,它都会第一个跳出来,用它那小小的身躯挡在温迪身前。
外面那条三头毒蛇被她夹掉一个蛇头,哀鸣了一声,温迪听到它逃走的声音,已经转过了转角。
可是又有什么用呢,呆猫都快死了。
它痛得面目狰狞,浑身浴血,连呼吸都微弱了下去,她求救无门,这里又没有急救用品,就算有,它伤成这个样子,也没有意义了。
她把呆猫放到地上,擦了擦泪说:“我为你唱首歌吧。”
那天晚上在大桥上,她只有呆猫一个听众,想来,呆猫应该是喜欢听她唱歌的。
“海中的吟唱~硕果的丰收~小山羊~玉米叶~赋予大家的福祉~”温迪能够听到自己的声音已经变形,断断续续的极其难听。她觉得有些好笑,可是怎么都笑不出来,她边唱歌眼泪边掉,眼前完全模糊,什么都看不到了。
然后,她隐约看到呆猫的前爪动了一下。
温迪止住歌声,擦了擦泪,趴到地上仔细看了看。
呆猫腹部的伤口似乎正在以缓慢的速度愈合,它原本僵直的舌头也收了回去,眼睛里有了一点神采。
温迪手足无措起来,现在该怎么办?
是不是该给它找点吃的?
虽然不知道为什么,但是事实摆在眼前,温迪很清楚,现在不是震惊的时候。
伤口愈合需要很多的营养,而且它的身体几乎被毒液腐蚀掉了一半,要摄入蛋白质才行。
对了,下午吃了一半的那只鸟,还在配餐室的桌上。鸟肉里含有绝佳的营养价值,一定有助于它伤口的愈合。
只是要去拿吃的,就必须经过那条走廊。
温迪咬咬牙,走出去锁好门,在餐厅的盥洗池边,用花瓶接了满满一瓶的水。
她站在玻璃门前,深呼吸了一下,手伸进花瓶里把水掬在手心,一滴滴撒在前路上,水滴落下去之后,每隔一段就会亮起鲜红的光。
这个走廊里,如今布满了无数的岩浆鼻涕虫,水滴落在它们身上,很快就被它们的体温蒸发了。
温迪顺着明暗相间的地板,小心地避开那些亮起来的地方,快速往配餐室跳去。
可是走到离木门只有一步之遥的地方,她听到了十分黏腻,像是轰鸣般的,噗嗤噗嗤的摩擦声。
跟之前她听到的不同,面前不是一只,像是有无数只。
她试着把手中的水滴泼到前路,瞬间面前腾地升起巨大的蒸汽。
她连忙后退一步,才发现前面亮如白昼,数不清的岩浆鼻涕虫交缠在一处,它们抱成团附着在右手的墙壁上,几乎把路全部挡住了。
温迪手中的花瓶里,只剩下瓶底的一点水了,根本无法把它们杀死。
到此为止了吗?
温迪回头看了一眼,刚才走过的路上如今漆黑一片,一滴水不足以杀死鼻涕虫,它们又暗了下去,不知道移动到了哪里。
已经没了退路。
温迪看向眼前这一团恶心的玩意,握紧了手中的花瓶,眼神渐渐坚定起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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