戟不由得心下一紧。他并不清楚程隼是否已经得知库若干杜尔所做的一切,为了保险起见,他一时没有应答。
程隼似乎看穿了他,悠悠道,“颉利发的刀确实足够锋利,砍断主人的脖子也是吹灰不费。”
房戟只觉得脑子“嗡”地一声响,半晌才从牙缝里挤出了自己的声音,“……你杀了他?”
程隼耸了耸肩,脸上的表情没有半分变化,似乎死去的仅仅是一只无足轻重的野狗。
房戟猛地向前挣去,锁链绷紧了床柱,发出铮然的一声响。他的额头凸出青筋,几乎生生呕出一口血来,“他对你忠心耿耿!”
连自己出逃前,邀他一起走,都被他毫不犹豫地拒绝。
他说,我发誓用生命效忠隼可汗,我的誓言至死也不会改变。
他说,隼可汗是我的君主,但他不能主宰我的心。
程隼唇边掠起一丝残酷的弧度,“忠心耿耿?他若当真对我忠心耿耿,就不会胆敢觊觎我的人。”
“他是自食其果,”程隼抬手抚摸房戟的脖颈,语气无限温柔,“不过,是你害死了他。”“我们的手上都沾满了血,房戟,我们合该在一起。”
房戟只觉得呼吸之间尽是浓浓的血腥气。他闭上了眼睛,如坠冰窖。
隔日,西戎的使臣抵达北漠,代表西戎大可汗哥舒颜向程隼借兵,以攻打羲项。
“尊贵的隼可汗,”西戎使臣道,“羲项的兵力部署,粮草多寡,行军路线已被我们尽数掌握,只要兵力足够,大军便可挥师东向,踏平羲项的土地。此前,您曾派遣使臣前往西戎,请求颜可汗的帮助。如今,希望您不要辜负颜可汗昔日的慷慨。”
这番话乍一听彬彬有礼,实则强硬得令人无从拒绝。若是程隼不借兵,便成了忘恩负义之辈,既与西戎结下仇怨,今后再想与其他国家交往也会变得难上加难。
程隼浅笑道,“当初颜可汗鼎力相助,我必然铭记在心。只是,北漠此刻同样正与大秦交战,实在抽调不出太多兵力。倘使北漠在这场战争之中败给大秦,那么与北漠一衣带水的西戎也会岌岌可危。唇亡齿寒的道理,使臣想必明白。”
“隼可汗多虑了。听闻在隼可汗的统治之下,北漠兵强马壮,将大秦划入北漠的版图,是指日可待的事情。”西戎使臣不疾不徐道,“而且,颜可汗意图此时攻打羲项,于北漠亦有助益。羲项沦陷,大秦东面便会门户大开。彼时,若西戎和北漠分别从东面和北面对其两面夹击,大秦定然难以支持。到了那一日,隼可汗还需要发愁大秦不破吗?”
程隼轻轻摩挲着手上的戒指。西戎使臣口才颇佳,所言也的确有道理。西戎俘获了羲项大将殷七里,得知羲项的军事部署应当不会有假。
大秦一破,嬴戈必死。
到了那一天,房戟应该就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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