传信兵快马加鞭,一路疾驰,从驿站出发,片刻不歇地跑了整整一夜,终于在天际微明时抵达了戍城。
“来者何人?”行宫守卫喝道。
传信兵掏出令牌,语气急迫万分:“将军令在此!我奉迟大将军之命,上奏紧要军务,须即刻觐见大王!”
守卫接过令牌,见的确是货真价实的将军令,即刻示意同僚打开宫门,放传信兵策马入宫——依大秦律令,若遇紧急军情,持王令或将军令者可驰入朝堂而不获罪。
“吁——”
传信兵在殿前翻身下马,驿马咴鸣一声,竟口吐白沫累倒在地。
凌骥营和昭华营的几名近卫正在殿外轮值,见状立刻上前问道:“可有紧急军务要奏?”
“正是,”传信兵亦累得气喘吁吁,汗水浸透了后背的衣裳,在晨风中吹出了几分凛冽的寒意,“有劳诸位大人通报一声,卑职奉迟大将军之命,向大王禀明军情。”
近卫们相互对视了一眼,其中一名近卫对那传信兵道:“你随我来。”
传信兵跟在近卫们身后,只见方才让他跟着的那位近卫对寝殿门口值夜的宫女低语了几句,宫女连连顿首,随即轻叩殿门,“殿下,昭华营李大人求见。”
时辰尚早,二位贵人大抵还未晨起,如此小的动静,里头的人能听见么?传信兵心中想道。
而且,他明明说了自己奉命觐见大王,为何这宫女唤的却是“殿下”?
出乎他的意料,殿门未几便被推开了,从中走出一人,身披朱红寝衣,满头墨发倾泻而下,浓重的忧思与疲倦丝毫未能使那俊美的面容失色半分。
“参见王后殿下。”众人恭敬道。
传信兵愣愣地想,原来这世上当真有画儿一般好看的人。
房戟环视一周,目光落到了风尘仆仆的传信兵身上,启唇道:“何事要奏?”
传信兵骤然回神,连忙跪地道:“启禀殿下!末将奉迟大将军之命前来传信——宣赵十日前偷袭了通州!”
短短一句话,顷刻间便令气氛陷入了凝滞般的死寂。
所有人的脑中不约而同地划过一个念头——眼前的王后殿下便是宣赵人。
中原人人皆知,大秦与宣赵在通州定下盟约,两国结亲,以求永世修好。
然而,在大秦两面受敌,疲于应战之际,曾经的盟国却偏偏对通州这一结盟之地发动了偷袭,宛如一种赤`裸而刻意的嘲讽。
他们不敢问,只在心内疑窦丛生——
这位来自宣赵的王后殿下,此刻究竟是敌,还是我?
他知不知道宣赵的计划?
知晓更多内情者,脑海里则掠过了一个更为悚然的猜想——为何大王偏巧在此时突然身患奇疾?
房戟咬紧了牙关,只觉得胸中一股血气上涌。
偏偏是在这个关头。
嬴戈咳血不止,北漠纠缠不休,西戎虎视眈眈。偏偏是在这个关头,宣赵
请收藏:https://m.bqgl.cc
(温馨提示: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,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