郡主府邸。寻不旧例,又是圣驾开口下的第一道圣旨,下头议了几个方案,老太妃这处传话过,便当做破格例,按公主府的规制办下了。”
“原来如此。”阮朝汐出几步,心里微微一动,看了眼身侧的杨女。“赐宅子的事,老太妃过了?”
杨女也在打量她,肯定回答。“老太妃过了。”
曹老太妃在香火缭绕的殿里。抱着湛奴坐在居中的坐床上,和气寒暄几句,略了新赐下的宅子,赏下一副紫檀木嵌云母仕女屏风。
十多日未见的湛奴,坐在老太妃的身边,黑葡萄似的大眼睛多了点怯,来回不住地打量着她,半晌未出声。
阮朝汐好笑地,“许多天未见,不认识嬢嬢了?”
她冲湛奴的方向张开了手,湛奴大受鼓舞,“嬢嬢!”
立刻扑了过来,手脚用地爬阮朝汐的身上,亲热地扒拉着不肯下来,柔软的脸颊碰触着脸颊,嘟嘟囔囔地喊,“嬢嬢来了。”糊了她满脸的口水。
阮朝汐笑得抬手挡,“别挂在我身上,好好坐下。”
玩闹了一场,等她好容易把湛奴从身上撕膏药似地撕下来,抱着幼童小小的身体,要交给周围的女官,却外发现,曹老太妃不何时已经屏退了左右,寝殿内空荡荡的,竟只剩她们三个。
周围没了旁人,曹老太妃的目光里多出几分怜惜伤痛,幽幽地盯着活泼好动的湛奴。
“原以为两个孩子一般的苦命。如今想来,梵奴是苦尽甘来了,湛奴这孩子才是格外苦命的那个。”
她抬手招阮朝汐近。
阮朝汐听老太妃的语气不寻常,收了笑,凝神细听。
“湛奴和有缘。得救下性命,小小一个人才能活如今。我老糊涂了,时常看不清眼前,原本还打算着舍身家捐座佛寺,把这孩子带出养着……谁道这孩子竟如此地苦命,也不能不能等佛寺建成那日了。”
老太妃闲聊许久,终于缓缓说出心头挂念的那桩事。
“如今有了自己的宅子,是极好的事。可愿把湛奴领回养着?“
阮朝汐吃了一惊。
“宫里的小皇孙,如何能被我领回养?“
“小皇孙是从前的称呼,莫要再提了。”
曹老太妃怜悯地摸了摸湛奴红扑扑的脸颊,浓重冀州口音慨叹说,”太子死前废为庶人,哪还来的小皇孙?这孩子留在宫里,养不大。“
阮朝汐未立即回答。
短短几句浅话语背后的含义,仿佛晴天里的天边滚过的惊雷,令她打了个寒战。她倏识了之前被她忽略的幽微之处。
见她毫无反应,曹老太妃叹了声,“是了,自己还是个十来岁未出阁的小娘子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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