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长老的尸身旁哭了一夜。
二人手牵手,站在屋外,听着里面传来的哭声,默默站到天明。
郑修察觉到夫人的心情有些低落,便握紧了对方的手,安慰道:“生老病死,乃人一生必经之事。大长老活了一百一十年,足了。”
“是呀,足了。”
大漠上盛行的殡葬仪式是“沙葬”。
与某些地方流行的“天葬”有着异曲同工之处。
在“沙葬”仪式中,数十头骆驼拉着大长老的尸身,与其他人一同深入大漠。
当骆驼躁动不安时,便意指前方暗藏流沙。确认流沙所在后,所有人目送着大长老的尸身,一点点沉入沙中,直到彻底被流动的细沙掩埋。
大长老死后,郑修将那副古卷交到日地手里。
对大漠民族而言,古卷的象征意义大于实际意义。烈日部族中男女老少几乎每人都对“绿河”的路线熟记于心。
“你好像有心事。”
某夜。
二人赤身,裹被窝里。谢洛河手指在夫君的胸口划着润润的圈儿,她敏锐地察觉到郑修有心事,便主动问起。
“我在想,若我们以后有了孩子,会更像谁。”
谢洛河平静的脸上忽然多了几分戏谑:“怎了,不想着离开了?”
郑修沉默,没有回答。
他忽然觉得太阳穴嗤嗤生痛,一阵莫名的眩晕感袭来。
“我是谢洛河。”
谢洛河忽然翻身压郑修身上,脸蛋紧紧地贴郑修胸前。
谢洛河说着,将头发束带扯断,披头散发。
“像你。”
谢洛河忽然笑道。
“啊?”
如此跳脱的回答让郑修一时反应不及。
“我说,孩子一定像你。”
“你意思是……”
“生!”谢洛河恶狠狠地按住郑修,那股发自骨子的凶悍却让她多了几分难以言喻的风情:“现在就生!”
于是,他们又生了一宿。
郑修决定,将心事,彻底藏在心底。
如果这一切是一个梦。
无论是谢洛河还是他,都不愿意醒来。
那么,就继续吧。
光阴似箭。
两年前邻居日地同时娶了两位姑娘,去年当了爹,孩子都像他。
日地大哥高高兴兴地与公孙陌喝酒时,喝到高处,说着想孩子长大后,让他们跟着谢洛河学习弓术。谢洛河却笑着拒绝,说她已经不使弓好些年了,早忘光了。
日地大哥直道可惜,没有强求。
两位夫人安静地在陌河轩角落,各自抱着一精致的娃儿,低头哄着。
谢洛河看着日地一家六口,眼中艳羡难掩。
她与公孙陌日日耕耘,却仍未怀上。
“喵~”
倒是橘猫小凤越吃越胖,盘踞在柜台上,就像一只活的招财猫。
“十年了。”
郑修蓄了长须,看着镜中自己。他给自己的胡须编了几根辫子,看起来格外霸气。
转眼,二人在大漠中,当了十年夫妻。
这十年间,日蝉镇上也有了许多变化。
请收藏:https://m.bqgl.cc
(温馨提示: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,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)